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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艷子遭□□-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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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艷子遭□□-048

吃過早飯後,他叫妻子江員員、黃秋蕓和一個護士在家照看方艷。他像往常一樣,去了公司,處理了幾件事情,吩咐財務部的人盡快將員工的工資算出來,快過年了,早點發給他們,讓他們回去好過年。

這樣忙碌了一上午,他回到家。

曹所長他們的偵破工作還是沒有什麽進展。

是不是遺漏了什麽?水若山想,還是真的隔行如隔山,審計業務和刑事偵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照理說,應該大同小異,都使用縝密的邏輯推理,都是從常規現象中發現疑點,進而獲取證據,支持自己推理出來的觀點。

在從事審計業務時,再大的疑團,他也能想到辦法去破解,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弄得他一籌莫展。莫非真的是因為受害人是自己情同兄妹更勝兄妹的人,而蒙敝了自己的雙眼,紊亂了自己的思維程序。

如果真是這樣,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來恢覆他紊亂的邏輯思維。

江員員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只能從客廳到廚房,從廚房又到艷子的房間,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連菜也不記得去買,午飯也不記得做。

水若山在家用花生米和辣椒醬灌下了一瓶白酒,然後倒在床上,什麽也不想,呼呼地睡去。

到了晚上,妻子江員員才熬了點豬肝湯端給艷子喝。回自己房間,推醒老公問,“艷子是什麽病呀,才一天多就這麽惟悴,前天下午她說想去看電影時還那麽開心。”

“你知道前天晚上艷子去看了電影?”水若山猛然想到,他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總以為是自己遺漏了什麽的東西,會不會是這個,於是急切的問。

“是呀,票是我買的,我們約好一起去看電影的,只是鄉下臨時有事,就回去了,這個你知道的,有什麽不對嗎?”看到水若山緊張地死勁抓住自己的手,她覺得有點奇怪,好像方艷的病真的與前晚看電影有關。

水若山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這個時候還不能告訴妻子艷子到底出什麽事了。趕緊放開手,裝作很隨意般,說,“沒什麽不對,你怎麽會想起約艷子去看電影呢?”

“前天中午我一早吃完中飯,準備出去玩幾把牌的,可正準備出門,來了個客人,說找你有個什麽重要的業務要談,我說你在公司呢。然後他稍微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說要去公司找你。”

“客人是誰?”

“縣建總公司的黃總。”江員員去艷子房間看艷子喝完湯沒有,然後出來,“對了,黃總說電影院今晚上映新片,問我想不想去看,他正好有票,我說不用。他走後,我問艷子晚上想不想去看周星馳的喜劇片,她說想去,我就沒去打牌,買票去了。”

“那你怎麽沒一起去看電影?”

江員員覺得老公的語氣似乎不相信她,但她沒表露,“我買好票拿回家,就接到鄉下的電話說爸身體有點情況,我當時就跟你打過電話,你說自己一時走不開,安排車子送我回鄉下。你不記得啦?”

“哦,我忘了。”水若山似乎想起什麽,回到房間,還把房門帶上了。

江員員有點想不明白,她感覺老公和艷子都在瞞著她,艷子到底出什麽事了。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覺得,老公對艷子過分好了,不像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好,而艷子更不像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好,包括說話的語氣、肢體接觸和妹妹看哥哥的那種眼神。

水若山沒有註意到妻子的心裏疑慮,他此時要想的事不是這些。在審計業務方面,面對疑難問題,他有豐富的想象力和準確的判斷力,能用別人想不到的速度捕捉到疑點線索。他現在就是想,他這方面的能力用在這件案子上應該也不會比其他刑偵人員遜色多少。

他通知曹所長、小毛他們立即趕到他家,他要重新分析案情。

他認為,這決不是一宗簡單的暴力□□案,而是有預謀的,早守在廢棄車間裏的兩名暴徒足可以說明這一點。

還有,是他們在對艷子施暴時說的話,要□□法律,可以斷定,他們的目的不是□□,而是為了打擊艷子。但艷子不值得他們這麽打擊,那只有一種可能是打擊艷子身邊的最親近、最疼愛她的人——水若山。

而要打擊或報覆水若山的真正用意,水若山暫時還是不大清楚。但直覺告訴他,這件案子與告訴妻子有新片上映有關,而且這些人至少知道方艷是誰。

最可疑的就只有縣建築總公司的黃總,那位借水若山的同學之名請他吃飯,安排他異性按摩,又暗中錄像監視的黃總。

這人很陰險,水若山想,與他交好的幾個人也就是水若山一直鄙視的那幾個人,也是那幾個人為了阻止水若山審計調查的進程而精心設計陷害水若山。

“難道我已經不再關心你們的事,而專心於自己的事業發展兩年多了,你們還耿耿於懷,要打擊、創傷我嗎?”水若山簡直不敢相信,那些人真的會對不再對他們構成威脅的人這麽做。

他沒有朝那方面往下想,眼下最要緊的是抓住那幾個施暴者。

按照水若山的部署,曹所長繼續帶人去調查白色面包車的事,小毛則帶幾個人裝成民工的模樣,混進黃總經理在縣城的工地暗訪。

但直到晚上10點多,車子的事還是沒有著落,全縣所有的白色面包車,包括農村的都了解了,不是有時間證人,就是司機的體貌特征完全不符。

下一步怎麽做,只有等水若山發話。

去工地調查的事卻有一些眉目,小毛打電話來說,混進去的人通過各自找老鄉,私下裏給點錢請他們辨認,其中的四位似乎都是工地上的民工。但湊巧的是,這四位,據住在工棚的人說,前天晚上8點多出去後就沒回來,據說是已經領到工資回家過年了。

不管是不是這四位,事不宜遲,現在就趕到鄉下他們的家找到他們。水若山在電話裏告訴小毛和小林,你們分兩個組,租車下去,一旦找到他們,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搞清楚是不是他們幹的,誰指使他們幹的。

都是本鄉本土的人,民工們的家離縣城也並不遠,很容易就將正在溫柔鄉裏做著美夢的四位拉了出來,只用了在看守所學到的一招半式,便得到了想要的內情。

他們供認,半個月前就有個人來找他們,說有事要請他們做,事成之後,定有重賞,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麽,當晚找我們去,才叫我們那麽做。

起初我們並不敢,但在那人的煽動和鼓勵下才做了。

當問及他們那人是誰時。他們說真的不知道,但那人的相貌準記得。

叫他們把這些情況寫成書面材料並簽字捺上手印後,小毛才打電話問水若山,是不是把他們都給廢了。

水若山說,我們不是□□,不能跟他們一樣,但警告他們,這事不能說出去,以後還要指證那位主謀,如果給他通風報信,結果會很難堪的。水若山想,現在不是廢他們的時候,一著不慎,可能會導致整個案件的偵破。

第三天上午,水若山將搜集來的所有白色昌河面包車的照片拿給方艷辨認,方艷都說不像,好像這些車上都缺少些什麽。

水若山問曹所長,還有同一型號的白色昌河面包車漏掉了嗎?

曹所長說,這是從交警隊和征費所弄來的車輛清單,不僅是同一型號的在此,不同型號、車款式相同的都在這,不會有遺漏。

“會不會有沒上微機管理的車?”水若山還是不甘心。

“沒有,這一批車是同時發出來的,統一辦了證照。”

黃秋蕓插話說,“好像110報警中心的巡邏車也是白色昌河面包。”

“這……”曹所長愕然地望著秋蕓。

水若山的眼睛突然一亮,吩咐:立即行動。

小毛吩咐手下幾個人在縣城湖邊假裝鬥毆,一邊向110報警中心報案,不到10分鐘,車來了,隨後曹所長也趕到。

110來的三個人把打架的人拉開,說要帶回去問話處理。小毛說,這只是他們內部因意見不合而打鬥,不是惡性群毆,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不如交點治安罰款算了。一邊說著,一邊將500塊現金塞進帶隊的巡警手裏。

曹所長跟他們也熟,假裝沒看見,一會也過來說,他是我的朋友,給點面子。

那位巡警很不自在地按住剛塞進褲袋裏的鈔票,說,“既然曹所長出面,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沒帶罰款收據來,不如……”

曹所長說,“沒關系,你拿著,當是我請你們出來喝個茶吧。”

小毛趕緊說,“是呀,現在到中午了,辛苦幾位了,不如就在對面的魚館吃個工作餐,我請客。”

巡警看看曹所長。曹所長說,“都是熟人,不如一起去吧。”

就在曹所長陪他們在餐桌上閑聊的時候,小林叫人將車拍了照,同時發現,車身上有110巡警字樣的藍色油漆上面和前後車牌上面明顯有殘留的白紙和膠水在上面,以及清洗貼紙時留下的硬物刮痕,這輛車偽裝過。

陪他們喝了兩杯白酒,在深冬季節,他們也開始活躍起來。

曹所長說,“聽說前天晚上在縣城東北方的一家廢棄的磚瓦窯裏,你們抓到一夥偷自行車的盜竊犯,是你們破獲的嗎?”

“沒聽說呀,前天晚上也不是我們出警,那晚輪我們休息。”

“那是?”

“那天晚上好像沒人出巡,好像是邵指導員臨時有事要下鄉用了車。”邵指導員是110巡警中心的邵立誠。

下午,曹所長借口找邵指導員幫忙辦個事,來到他的辦公室,閑談了半個多小時,便繞道回到水若山的家,水若山正在等他。

放出偷錄的閑談錄音時,方艷的臉色蒼白,雙拳緊握,恨不得砸了錄音機。

“現在怎麽辦?”曹所長問水若山。

水若山說,“你是公安系統的,你的工作到此為止,全部結束,像往常一樣,做你的事去,不要給我打電話,不要到我這兒來,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也全部刪除,剩下的事由我來辦。你走吧,再次謝謝你!”

涸水季節的揚瀾湖顯得非常的蕭條和落寞。在一條封閉得很好的漁船上,四個兇神惡煞般的人對被橫七豎八捆著在船艙的人拳打腳踢,被打的人根本不明白堂堂一個巡警中心的指導員是如何被弄到這裏來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打,也沒人問他任何問題,只是打,不停地打。

一個多小時了,他們可能是打累了,都坐下來歇息。船頭還有一個人這時撥叫了水若山的手機,問,“大哥,如何處置他。”

水若山說,“先把他閹了,然後沈湖餵魚。”

話音未落,方艷搶過手機,說,“慢著,”然後對水若山說,“哥,你不能這麽做,你無權這麽做,你還是國家公務員,你不是□□的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出這口氣,但你懂法律的,你不能以惡制惡,如果都像你這樣,這個社會就永無太平了。我是律師,他們說要□□法律,但我要用法律嚴懲他們,我要分出個勝負來,哥,你就給我這次機會,好嗎?”

水若山真不知道這個律師妹妹怎麽會這樣,他默不作聲地走開,表示答應了小妹的請求。

方艷對小毛說,“放他的血帶回來,然後放了他。”方艷不想聽小毛的疑問,將手機關了,走向窗前的大哥。

水若山轉過身來,把艷子緊緊地摟在懷裏,從艷子的發梢看著窗外的樹枝搖動,他想,起風了,月黑風高的夜晚,總有俠客出現,來懲治貪官、蕩平政道,他沒有辦法,這是他們逼的,他的那把寶劍必須出手了。

他不是一個膽心怕事,謹小慎為的人,他是一個有仇必報、快意江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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